君だよ!私が大好きな人!
丧偶了。

[SK]He is untouchable light. (9)

#离异夫夫破案(非)日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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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水沿着杯沿慢慢流进杯子里。

空气柱震动产生的音调渐渐升高,水汽一瞬间漫上玻璃壁,缓缓飘起,爬到了高野的镜片上。他放下保温壶,手指颤抖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,用白大褂的衣角简单地擦拭。

“需要热水吗,二宫先生?”他眯着眼,看向二宫的方向。

“呃…”二宫欠了欠身,“不,我没关系。”

大野抬头看向高野。“麻烦给他一杯常温的。”

男人点了点头,把镜框再次架到鼻梁上,转身走到了饮水池旁。

“那么——”二宫深吸了一口气,把背包里的笔记本再次拿出来,“高野老师是整个初中部的保健老师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平常的工作是什么?”

“嗯……”高野抬着头想了一会。“种类很多呢。像是处理孩子们的伤口,做一些简单病症的诊断之类的。”他走回来,把水杯慢慢推到二宫的面前,“——还有孩子们有烦恼的事的话,也会来找我谈。就是这样的工作。”

二宫点点头,手下记着笔记。

“所以,”大野开口,“木户樱也是来找你谈心的对象之一?”

高野闻言垂下了目光。“是的。”他拉开了两人对面的椅子。
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二宫问。

“三个月之前。”高野沉着声音,“一开始是那孩子体育课上跑步时扭伤了脚,几个同学把她扶到我这里来处理。那时我便觉得这个女孩好奇怪啊。明明天气这么热,她还穿着长袖汗衫。后来上完药,我想要扶她从床上下来,结果只是碰了她的胳膊一下,她就倒吸了口凉气——我告诉她,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商量。她起初没说话,过了很久后,把袖子慢慢卷了起来。那些淤伤…”他顿了顿,合上了眼睛,“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,她已经被同班生欺凌很久了。”

屋子里沉默了一会。二宫短暂地停下笔,把身子向前倾了倾。

“实施欺凌的人有谁——木户同学有和你说过吗?”他问。

高野摇了摇头。“我只知道是同班生而已。”

“有一个女孩,”大野比量了下身高,“黑色头发。马尾辫,直刘海,很瘦。”

“嗯——”高野蹙起了眉,表情为难。“就算你这么说……”

“成绩很好,或者是保健委员之类的——总之一定担当着什么职务。”二宫补充道。

“保健委员,马尾辫,很瘦……”高野喃喃道,“难道是…中岛同学?”

他马上便摇了摇头。“不。应该不会吧?中岛成绩很好,为人也亲和。老师们都很喜欢她,还经常让她去办事——”

“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积攒压力啊。”二宫拖着声调,抬起眼,“还有——铃村织穗?”

高野微微睁大了眼眶。大野眯起了眼睛,俯上前,把胳膊搭到了桌子上。

“是认识的人吗?”

男人慢慢把目光转向大野。“嘛…经常听木户说起她。”高野交叉起手指来,“‘唯一能信任的人’什么的……”

 

大野沉默了下来。目光瞥向旁边——那人垂下睫毛,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额骨。

“麻烦了啊——”二宫轻声嘀咕。

大野收回视线。“高野老师,”他再度开口,“木户樱被欺凌的原因……您知道吗?”

高野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“是家庭原因。”

“家庭原因……吗?”

“是的。”高野舔了下嘴唇,沉声道:“木户樱的父亲……是杀人犯。”

笔在本子上划写的声音停止了。二宫抬起头来,有些不能确定地重复道:“杀人犯?”

对面的人点了点头。“好像是酗酒后和人起了冲突——现在还在监狱里。”

大野皱起了眉。“杀人犯身份的父亲,丝毫不了解自己的母亲,只在意成绩的老师,参与欺凌的密友……”

“——太糟糕了。”二宫攥紧了手里的笔。他把本子放到桌上,微微偏过头,盯着桌角,“呐,果然不能排除吧?那个可能性。”

大野顿了一顿。

“离家出走?”

“不是。小樱的母亲说家里没有被翻动的痕迹……”二宫看着他,“我说的是那个。”

大野动了动眼珠,突然低声啊了一句,低下目光来。

“自杀——吗。”

“不,不会的!”高野高声打断了两人,“只有这一点我觉得不会。”

杯子里的水纹轻轻跳动了一瞬。大野转向他,“为什么这么肯定?”

高野半低着头,拇指交叠在一起。“只是……感觉。”他的呼吸有一些焦虑,“的确木户她很痛苦,也没有对欺凌做出有效的反抗——但她…我没有感觉到她放弃了希望。”

二宫闻言眨了眨眼。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那些放弃了的人——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来。他们不必要是不幸的,甚至可能是惹人羡慕的存在……但想要自杀的人是不会和别人谈论他自己的未来的。”高野看向两人,“而木户却和我说过——她将来想要去的大学,还有城市……”

大野沉着目光,认可地点了点头。
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”他看向二宫,“还是和其他人有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”

那人紧抿着嘴唇,半晌,轻轻叹了口气。“铃村织穗一定知道些什么……”他拿手指轻轻勾着眼前的玻璃杯,“但是我们没法接近她。”

“我会去和中岛和铃村谈的。”高野连连点头,“我会想办法……那个,如果方便的话,可以留一下联系方式吗?”

“啊啊,当然——”二宫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。手指一划,点亮屏幕后,他的眼里蓦地闪过一丝诧异。

“怎么了?”大野低声问。

“翔君的未接电话。”二宫说着站起身,把手机举到耳边,“我稍微离开一会,你先把你的名片给他。”

大野眨眨眼,哦了一声,边目送他走到门口,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名片夹。

“那么…这个是我的。”他给高野指了指,又拿过桌上的笔,在名片背面写了一串数字,“然后——这个是二宫的。有任何线索的话,还要麻烦高野老师及时通知我们。”

高野接过来,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。暖黄的夕阳从窗口扫进来。男人低着眉,出神地看着手里的名片,两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又紧攥了几分。

“……没关系的。”大野向他露出一个笑,“木户同学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高野抬起目光。“希望如此。”他轻轻弯起嘴角,把名片收进了外衣的口袋里。

身后男人的对话声停止了。大野转过头,见二宫紧蹙着眉头走回来,一言不发地从椅子上捞起包,接着三下两下把桌上的杂物都装了进去。他很少露出那样的神情——大野连忙捉住他想要拿回笔而伸过来的手腕,看着他的眼睛,“发生什么了吗?”

二宫的手指顿了一下,缓缓蜷进了手心里。他低瞥了旁边的高野一眼,弯下腰去,附在了大野的耳边——

“第五起发生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——「赤河」事件。”

 

咔嚓。闪光灯闪过。

穿着警服的情报收集人员来回走动着。樱井站在一旁,交叉着手臂,眉头紧锁。

“那么,接下来就拜托你了。”相叶把调查表交给旁边的警员,站起身,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上下拍了拍。“真难闻,这个气味。”他皱着鼻子走回来。

樱井轻轻笑了笑,“这么多次了还没习惯?”

入夜的风绕过施工的高架,从楼层间宽敞的空间里吹进来。相叶打了个寒颤,长长地嗯了一声。“总感觉很奇怪啊。这里不是通风的吗?”他嘀咕着,用手背碰了下樱井的肩膀,“我……稍微去那边透透气。”

樱井点了点头。“小心一点。”他叫道。只见男人背对着他挥了两下手。

错杂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处响了起来。不出一会,大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转角处。他看到樱井,立马加快了脚步跑了过来。身后的二宫随后也冒出了脑袋,弯着腰,扶着水泥墙面,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
“情况怎么样?”大野瞥了眼二宫的方向,那人半抬起头来,冲着他疲惫地摆了摆手。

“很糟糕。”樱井沉着声音,“犯人用绳子把被害者吊在了横梁上。被发现的时候那孩子眼球已经凸起,嘴角全都是吐出的唾液和白沫……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。”

大野皱起了眉。“真过分啊……”他打量起周围,“第一发现者是谁?”

“一个底层作业的工人。”樱井向另一侧比了个眼神。水泥柱旁边坐着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,黄色的安全帽倒在一边,男人蜷着一只腿,手搭在膝盖上,目光涣散。

“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呢。”二宫平复着呼吸,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。

大野看向樱井。“他有看到犯人的样子吗?”

“没有。说是回来拿落下的东西时发现了血迹,觉得很奇怪,结果上楼之后发现了被吊着的孩子,便立即报警了。”

“等等,”二宫眨了眨眼,“血迹?”

“这次的被害者是被吊杀的吧?”大野也提出来。

“被害者的身上也有血迹。”樱井说,“应该是在虐待的时候留下的。”

“但是…这里是二楼吧。”大野叉着腰,退了一步,看向大楼的另一侧,“——距离边缘的地方也很远。”

“……有点在意啊。”二宫望着角落里那工作员的方向,跺了跺脚,“我稍微去问问。”

那人说着便慢慢走了过去。大野回头看到二宫的背影,皱起眉,本想抬脚跟着他一起,却猝不及防地被樱井拦住了。

“这起案件的发生地点,”他低声说,“和十五年前的第五起一样。”

惊讶的神情在大野的眼中一掠而过。“可是…”他有些犹豫,“这所大楼不是还在施工吗?”

“那起事件发生的时候也是在施工。”樱井说,“后来建成后效益一直不好,宣布破产之后,被另一起商户包下,一个月前开始重新施工。”

大野沉默了下来。

“所以这里才有这么多隔间啊……”

樱井没有应他的话茬。“所以,你是怎么认为的?”他问,“为什么犯人要突然变换犯罪地点?”

大野低了低眼眸。

“我说过了。他想要给某人传递某个讯息。”

“向谁的讯息?”樱井的语气有些急促,“内容又是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大野的语气平静,“至少现在——我没有办法知道。”

撕扯警戒带的声音划过空气。二宫向旁边的警员简单打过招呼,快步朝两人走回来。

“他说血迹是从上方落下来的。那时到处都很暗,因为掉到他的头上他才发现。”二宫看向樱井,“只是虐待的话绝对不可能流这么多血……还是快一点搜查周围的房间比较——”

“——这是什么?”远处的相叶突然叫道。几人不约而同地向那边望过去,只见相叶站在一间屋子前,先是用力地转了转把手,接着边用力敲门边大喊了起来。

“喂!里面有人吗?喂——!”他说着开始拿身子撞起了门。

咚。咚。咚——

几人连忙快步跑了过去。那是个全密封的房间,褐红色的血液从门缝中渗出来,染至边缘里,几近干涸。“稍微让一让!”樱井叫了一句,赶到相叶身边。三、二、一——那门锁终于不堪重负。两人齐齐地倒了进去。

浓重的血腥味在一瞬间蔓延开来。大野微微皱起眉,定了定神,加紧脚步跟着二宫走进了屋子里。

那里灯光昏暗。破旧而古老的箱子积了重重的灰尘,一个接一个地摞在一起。那个女孩——木户樱就躺在那里,背靠着墙,头重重的垂着,大腿上穿过一根触目惊心的木片。海军蓝色的书包倒在她的旁边。上面缝着的「木户樱」三个字溅上了血迹,变得褶皱不堪。

“我……去叫救护车。”二宫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屋子。另一侧的相叶摘下右手的手套,慢慢凑上前去,像是在探木户的鼻息——樱井注意到他的手指颤抖了一瞬。

“太巧了。”

大野突然开口。樱井转向他,眨了眨眼,“什么?”

“太巧了吧,”大野嘀咕着,“菅井千惠的案件也是,这次也是。”

樱井慢慢移开了目光。

“是说恰好在一个场所的事?”

大野突然转向他,有些用力地单手掰过他的肩膀。“你没把这起事件和十五年前的那起很相似的事告诉Nino。”他盯着樱井的眼睛,“为什么?”

对面的男人怔了一下。

“为什么——只是那天开会的时候他不在而已。”

“因为你派给了他其他的任务。”大野直言道,“搜查课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案子要忙吧。为什么偏偏给他完全不相关的案子?你是不想让他参与进来吗?”

“怎么会,”樱井弯出一个笑来,“是你想太多了吧,智君——”
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大野抿了下嘴唇,“「赤河」事件,已经发生很久了吧。为什么直到第四起发生之后才把我叫回来?”

樱井看着他,沉默了几秒,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。“因为那时案子陷入僵局,”他平静地说,“你是我想到的唯一一个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。”

“是吗?还是说——”大野眯起眼睛,“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拖延住二宫和也的精力的人?”

 

樱井没有再接话。屋子里一片寂静,老旧的灯光跳跃着,在男人的脸上短暂地闪过一层光斑。他的目光落了下来,喉结微微跳动,一直上扬的嘴角颇为不自然地沉了沉。

“你到底对我隐藏了什么……”大野低下了眉,“关于二宫的事——你到底对我隐藏了多少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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